Wandao 014
第十四章 地洞探险 · 古虫遗骨
牛埔村东侧三里外,有一片断崖,断崖之下是密林浓荫,极少有人涉足.相传崖底有幽穴相连地脉,藏有上古妖虫残骸,凡进者无一全身而退,久而久之,便被村人称作"绝虫洞".
此刻,风起云沉,雷雾未散.万小川一行人,随着项承道步入那崖底通幽之地.
林间雾气缭绕,湿润泥地覆满苔藓,脚下偶有腐骨半埋,无声控诉着过去的血腥.万小川目光警觉,一手持剑,一手抬起风雷玉符,符文微亮,时刻警示灵气异动.
林祺贤紧随其后,腰间灵虫袋略有轻颤,他眉头微皱,低声道:「青戾躁动不安,这地气...像是有同类残魂未散.」
「慎行.」项承道冷声吐出两个字,身影率先钻入一处草掩洞口.
那洞幽黑无光,寒气逼人.众人持符入内,仅得半丈视线.四壁满布虫道痕迹,如古经符纹般交错纵横.偶有微风拂过,竟带着似虫鸣非鸣的低吟.
万小川缓步而行,忽觉脚下一沉,踏入一片湿滑淤泥.正要抬脚时,泥下忽有物动——
"噗!"
一只枯壳虫骸骤然弹起,爪如铁钩,直扑其面!
「小心!」林祺贤骤喝,袖中飞出一道青光,乃灵符所制「定灵符」.青光一闪,虫骸瞬间凝滞,万小川反手斩出,风雷剑气如电闪骤现——
「风断雷击!」
雷音炸响,剑光纵横,将虫骸劈为两段.焦糊气味随之弥漫,蒸气翻涌,惊起周围洞壁中数条隐藏的残骸虫影.
「动静太大,小心惊动深层妖虫!」
项承道语气急切,手中长剑出鞘,一式「星轮斩」横扫而出,剑气如圆月横空,断裂石壁数尺,逼退暗处蠢动之物.
洞道忽转,空间骤然开阔.众人行至一方宽敞石室,中央竟有一具庞大虫尸盘踞,其长逾五丈,身披黑褐鳞甲,头颅已碎,却仍能感受到一股浓烈妖气残存.
「这是...地狱噬骨虫的残骸!」林祺贤倒吸一口气,「万年前的古兽,传说专噬修士魂魄与骨髓!」
万小川走近,忽觉识海微颤,一股神识波动自尸骨中逸散,似有残魂未泯.
「别碰它!」项承道大喝,但已迟——
万小川指尖已触及其鳞片.
嗡——!
地室骤震,一圈圈黑色灵纹自虫骸中扩散,万小川猛然僵立不动,双目泛白,仿佛神魂已被吸入虚空.
「他被残魂摄入识海了!」瑞妮之声从风雷剑中响起,带着惊色.
林祺贤颤声道:「得引导他心神回归...快,让他握住剑柄!」
瑞妮化形半现,飘身至万小川背后,纤指贴上其背心:「风雷引神,逆流归元——」
一阵剑鸣震耳欲聋,风雷剑气自洞顶震开,雷光直穿尸骸心核,一道黑影嘶鸣而出!
万小川倒退三步,猛地仰头大喘,一身冷汗如雨而下.
「那是一缕残魂之意...」他喃喃,「它想...夺我识海为巢...」
林祺贤递上补气丹,急问:「可曾留下异变?」
万小川闭目内视,良久方摇头,「不...但我看到了一段记忆,是它被祭炼为妖傀前的片段,与一门失传的虫术有关...」
项承道神情古怪,半晌方道:「此行或是误闯大凶之地,但若你能掌握那虫术...或将有意外所得.」
地洞深处仍有寒风不止,瑞妮身形隐去前,轻声一语:「小川,你开始能听见...过去的声音了.」
那声音,在他心海之中,久久回响.
第十七章 小试法会 · 灵力初现
旭日东升,牛埔村西侧的小灵坪上,一层薄雾尚未散去.阳光穿透雾气,如金线洒落,映得草叶泛着露珠的晶光.林间清风拂面,晨鸟啼鸣,为今日将启的试炼添上几许肃然与期盼.
万小川立于灵坪中央,一袭淡青练功服贴体而裁,腰束紫玉织带,衣角微扬,露出脚腕绷实的肌理.眉目间褪去了些许稚嫩,多了一分凝静与坚毅.经过数日来的灵气导引与风雷剑心相合,他的气息已隐隐内敛,如深潭无波.
今日,是牛埔村少年们每年一度的灵力试炼日.凡年满十五,皆可于此日参加村内法会,由村长与长老们以"测灵石"检测其灵根潜力与初步灵气运行能力,为能否踏上仙途,奠定第一步.
林祺贤站在小川一旁,衣着洁白,胸前绣着一株蓝叶草纹,手持一枚铜环法印,神情中带着些许懒意,却掩不住眼底的兴奋.
"小川,今儿我可要震惊全村,让那万里正看看,谁才是炼丹师后人!"他低声咕哝,手指在腰间灵虫袋上轻敲两下,袋中传来细细蠕动声,显然灵蝗虫群早已摩拳擦掌.
小川轻笑:"你若真爆出灵气,估计整座灵坪都会跟着起飞."
试炼尚未开始,村民已三三两两聚于四周观礼.瑞妮则静立于灵坪边缘一处枯柳之下,一身浅紫绡衣,与昨夜风雷剑阵中的英气不同,此刻多了一丝出尘与静谧.她的目光锁定在小川身上,瞳中闪烁微光,似在观察,又似期待.
场中央,一尊测灵石高一丈许,通体碧玉雕成,表面刻满灵纹法阵,隐有光华流转.旁侧站着牛埔村的村长万里正,一身赭灰色长袍,白须如雪,眼神深沉.他与两位长老负责监测与记录今日结果.
"今日试炼,按年龄顺序排入灵坪,由测灵石引气观察.凡见光者,皆可进入下阶修炼名册."万里正声如洪钟,话音一落,众人肃然.
少年们依次上前,手贴石面,或光芒闪现,或悄然无声.直到林祺贤登场——
他面带笑意,手掌一落,测灵石霎时涌现出大片青光,并带着微微的虫鸣共鸣之声,似有无形气流盘旋.
"木灵根上品,兼持虫灵契应...罕见."长老记录时眼神微动.
"我早说了!"林祺贤得意退下.
不多时,轮到万小川.他平静走至石前,深吸一口气,手掌覆上石面.
起初无声,众人有些轻议.然数息后,测灵石忽然颤动,一道金青雷纹闪过,如同雷光乍现,紧接着又见风纹如旋,盘旋于掌下.
"风灵与雷灵同现!双灵根?!"长老震惊失声,笔墨几乎滑脱.
万里正目光大定,凝声道:"此子天赋,非凡."
雷光与风纹尚未散去时,测灵石忽现轻吟之声,仿佛风雷之音遥遥合鸣,一时间灵坪间树叶皆震,观者震撼无言.
万小川默默收回手掌,额角微有汗珠,却未多言.
他心知,这只是起步,而这条修途,才刚刚开始.